《攻略每个世界的她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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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砚是被窗棂上冰棱融化的滴答声唤醒的。
睁眼时,壁炉里的火已经转成了暗红的余烬,却仍有暖意在木屋里弥漫。身上盖着的兽皮披风滑到了腰侧,她伸手拉披风时,指尖触到一片温热——昨夜临睡前煨在火边的陶壶还带着温度,壶身裹着的粗布巾上绣着半朵残缺的雪莲,针脚有些歪斜,却看得人心里发软。
这是凌霜的东西。
昨日傍晚凌霜送来新鲜兽肉时,见她总咳嗽,便把自己用来暖手的陶壶留下了。当时凌霜把壶塞给她时,耳尖红得像雪地里冻透的浆果,只丢下句“夜里冷”便转身走了,连披风被风吹起的边角都带着仓促的弧度。
林砚摩挲着陶壶上的雪莲绣纹,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。系统面板在脑海里闪了闪,【目标人物凌霜信任值:32】的字样比昨日又涨了些。她掀开披风坐起身,才发现木屋角落里多了个竹编的篮子,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块风干的鹿肉,还有一小袋晶莹的雪盐。
“倒是细心。”林砚笑着摇头,将鹿肉拿到鼻尖闻了闻,干燥的肉香混着松木的气息,让她想起小时候外婆在灶房里熏腊肉的味道。她原是怕这雪狼谷主性子冷硬,相处起来会处处碰壁,却没料到这冰山似的人,藏着这样笨拙的暖意。
正想着,木门被轻轻推开,带进来一阵清冽的寒气。凌霜站在门口,肩上落着层薄薄的雪沫,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。她今日换了件深灰色的劲装,腰间系着玄色的腰带,将腰身勒得愈发纤细,左臂的伤口已经不用布带悬着,只是衣袖被风吹得微微鼓起,露出的手腕线条利落干净。
“醒了?”凌霜掸了掸肩上的雪,冰蓝色的眼眸扫过木屋,在看到角落里的空篮子时,眼神微不可察地松了松,“今日雪化得快,谷西的暖阳坡能采到银丝草,去不去?”
林砚眼睛一亮,连忙点头:“去!我娘的药里正好缺银丝草。”她故作急切地从药篓里翻出一张泛黄的药方,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写着几味药材,银丝草三个字被圈了个红圈。这是她特意让山下药铺老板仿原主母亲的笔迹写的,连墨迹晕染的痕迹都做得恰到好处。
凌霜的目光落在药方上,冰蓝色的眼眸里没什么情绪,只淡淡道:“吃完早饭再去,雪水凉,空腹上山容易头晕。”她说着转身往外走,走到门口时又停下,“灶房在主屋东侧,有热粥。”
林砚看着她消失在风雪里的背影,摸了摸鼻尖。这位谷主明明是关心人,偏要把话说得硬邦邦的,倒像是怕被人看出心思似的。
灶房里果然飘着粥香。一口大陶锅架在石灶上,里面的小米粥熬得软糯,表面浮着层薄薄的米油。角落里的木架上摆着几个陶罐,分别装着腌菜、干果和几块冻硬的麦饼。一个穿着灰布短打的护卫正蹲在灶前添柴,见她进来,连忙站起身,脸上带着些拘谨:“林姑娘醒了?谷主说您要是醒了,让您自己盛粥吃。”
这护卫约莫二十出头,脸上有道浅浅的疤痕,眼神却很干净。林砚认得他,前几日她在谷中散步时,见他手背被雪狼的爪子划伤了,便顺手帮他敷了草药。
“麻烦你了。”林砚笑着盛了碗粥,又夹了些腌菜,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属下阿石。”护卫挠了挠头,声音有些憨,“林姑娘的草药真管用,我手背上的伤昨日就结疤了。”他说着抬手想展示,又想起自己是下属,连忙放下手,脸涨得有些红。
林砚忍不住笑了:“举手之劳而已。你们谷主待你们很好吧?看你们个个都精神得很。”
阿石听到这话,眼睛亮了亮,语气里带着真切的敬佩:“谷主对我们可好了!前年我妹妹得了急病,是谷主亲自带药去山下救的;去年雪灾断了粮,谷主把自己的存粮都分给我们了,她自己啃了半个月的冻肉干。”他说着又觉得失言,连忙闭了嘴,“林姑娘您别往外说,谷主不爱听这些。”
林砚心里微动。原来凌霜并非传闻中那般冷血,只是不擅表达。她笑着点头:“我明白,好人都不爱张扬。”
正说着,凌霜走了进来。她手里拿着两双厚厚的棉靴,见林砚在和阿石说话,脚步顿了顿,冰蓝色的眼眸在阿石身上扫了一圈。阿石像被针扎似的,立刻立正站好:“谷主!粥还热着,我这就去备马!”说完一溜烟跑了出去。
凌霜将棉靴放在地上,淡淡道:“他话多,别听他胡扯。”她顿了顿,踢了踢棉靴,“你的鞋太薄,穿这个。”
林砚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布鞋,鞋面确实沾了雪水,边缘已经有些发硬。她拿起棉靴试了试,大小刚刚好,靴子里垫着柔软的羊毛,暖烘烘的很舒服。“这靴子……”
“谷里缝补房做的,多的是。”凌霜别开脸,耳根却悄悄泛起点红,“快吃粥,凉了伤胃。”
林砚看着她故作镇定的侧脸,突然觉得这雪狼谷主的反差萌实在可爱。她乖乖坐下喝粥,眼角的余光瞥见凌霜也盛了碗粥,却没放腌菜,只舀了勺雪盐拌着吃,动作利落得像在完成任务。
“你不爱吃腌菜吗?”林砚忍不住问。
凌霜喝粥的动作顿了顿:“太咸。”
“那下次我给你做甜粥吧?”林砚笑得眉眼弯弯,“用谷里的雪莲子和蜂蜜煮,甜丝丝的暖胃。”
凌霜抬眸看她,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灶火的光,像是落了点星火:“不必麻烦。”话虽如此,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。
吃完早饭,阿石已经牵了两匹雪狼来。这雪狼比寻常狼高大许多,毛色像雪一样白,眼睛是琥珀色的,看到凌霜时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心,看到林砚时却警惕地皱起鼻子。
“它们叫雪球和雪团。”凌霜拍了拍领头那匹狼的脖子,“雪球温顺,你骑它。”她翻身跃上雪团,动作干净利落,深灰色的劲装在白雪的映衬下,显得身姿愈发挺拔。
林砚学着凌霜的样子跨上雪球,雪狼的背很稳,皮毛柔软得像绸缎。她刚坐稳,雪球便迈开步子跟在雪团身后,顺着谷中的小径往西侧走去。
雪后的暖阳坡果然一片明亮。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,将积雪晒得微微融化,露出底下青绿色的草芽。银丝草就长在背风的石缝里,细细的茎秆上顶着银色的绒毛,在阳光下闪着微光。
“小心石滑。”凌霜率先跳下雪团,从腰间解下一把短刀,弯腰拨开积雪,“银丝草的根须脆,要用刀挖才不会断。”她演示着用刀在草边划了个圈,轻轻一挑,连带着泥土的银丝草便完整地挖了出来。
林砚也跳下雪球,学着她的样子挖草。她的动作不如凌霜利落,指尖很快就沾了泥和雪水,冻得有些发红。凌霜看在眼里,没说话,只是默默把背风的石缝都让给了她。
两人沉默地挖着草,只有雪球和雪团偶尔发出低低的呜咽声。阳光渐渐暖起来,雪水顺着草叶滴下来,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水洼,映着蓝天和白云。林砚挖累了,直起身捶腰时,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崖壁上长着几株紫色的花,花瓣层层叠叠的像小裙子。
“那是紫绒花吗?”林砚眼睛一亮,“书上说紫绒花能治咳嗽,我娘总咳得睡不着……”
凌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眉头微微蹙起:“那地方太陡,雪化了容易落石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林砚咬着唇,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失落,“除了这里,我实在不知道哪里还有紫绒花了。”
凌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,沉默片刻,将自己挖的银丝草放进她的药篓: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。”
“不行!”林砚连忙拉住她的衣袖,指尖触到她手腕的温度,“太危险了,我不要了!”
凌霜低头看了看被她拉住的衣袖,又看了看她紧张的脸,冰蓝色的眼眸软了软:“没事,我从小在谷里爬崖壁长大。”她轻轻挣开她的手,从雪团背上解下绳索系在腰间,“你站远点,别被落石砸到。”
林砚看着她灵活地爬上崖壁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凌霜的动作很轻,像只雪豹般在岩石间跳跃,深灰色的身影在白雪和岩石间格外显眼。崖壁上的积雪被她踩落,簌簌地往下掉,偶尔有小石子滚下来,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“小心点!”林砚忍不住喊道。
凌霜在崖壁上顿了顿,回头看了她一眼,冰蓝色的眼眸里带着安抚的笑意:“别怕。”那笑容很淡,却像春风拂过冰湖,瞬间漾开了暖意。
不过片刻,凌霜便捧着紫绒花跳了下来,发梢沾了些雪沫,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。她将紫绒花递给林砚,声音有些微喘:“根须没断,能活。”
林砚接过花,花瓣上还带着凌霜的体温,暖烘烘的。她抬头看向凌霜,对方正抬手擦汗,脖颈处的肌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,左臂的伤口因为动作牵扯,绷带边缘渗出了点淡淡的血迹。
“你的伤口!”林砚惊呼一声,连忙放下花,从药篓里翻出伤药,“快坐下,我帮你重新包扎。”
凌霜想拒绝,却被林砚按住肩膀。她的手很软,带着草药的清香,力道却很坚定。凌霜愣了愣,竟真的乖乖坐下了。
林砚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,伤口果然裂开了些,红肉翻着看着有些吓人。她咬着唇,用干净的布巾沾了雪水轻轻擦拭伤口,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易碎的珍宝。“都说了很危险,你偏要去……”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,还有不易察觉的心疼。
凌霜看着她低垂的眉眼,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,遮住了眼底的情绪。她能感觉到伤口传来的微凉触感,还有她指尖偶尔碰到肌肤时的温热,心里某个角落忽然软得一塌糊涂。“你娘的病……很严重?”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。
林砚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声音低了下去:“大夫说要静养,可家里穷,停了药就会咳得厉害。我爹走得早,家里就我一个劳力……”她说着,眼眶悄悄红了,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,砸在凌霜的手背上,滚烫的。
凌霜浑身一僵,手忙脚乱地想帮她擦眼泪,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,耳根红得快要滴血:“别哭……谷里还有很多草药,不够我再带你去采。”
林砚抬起泪眼朦胧的脸,抽噎着说:“真的吗?”
“嗯。”凌霜重重点头,冰蓝色的眼眸里满是认真,“只要你需要,都可以采。”
【叮!目标人物凌霜信任值+15,当前信任值:47】
系统提示音响起时,林砚心里悄悄松了口气。她知道,自己这番示弱没有白费。凌霜看似冷漠,实则最见不得别人受苦,尤其是她认定的人。
她重新帮凌霜包扎好伤口,用的是自己带来的暖阳花粉末,还特意多缠了两层布:“这几日别再做重活了,伤口裂开容易发炎。”
凌霜看着她认真的侧脸,嘴角弯了弯:“知道了,林大夫。”
林砚被她逗笑,眼泪还挂在睫毛上,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:“我才不是大夫,就是懂点草药罢了。”
两人收拾好药篓准备返程时,忽然听到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响声。凌霜脸色一变,一把将林砚拉到身后:“不好,雪崩余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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